汤药的药引子,如同舟之楫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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药引,又称药引子,是中医处方中常见的一种用药现象。但业内对于药引的使用,一直认识不一,争议不断,影响着学习与应用。兹结合文献资料对其进行梳理。

药引之义

药引,这一中医术语,承载着深厚的历史文化底蕴和医学智慧。历代医家对于药引的理解和运用,形成了两种主要观点。一种观点认为,药引是处方之外的附加品,用以增强药方的效果。《辞源》和《辞海》对此有所描述,它们将药引视为增强药剂效力的附加药物。从实际应用的角度看,这种观点更符合历史实际。药引的使用可以追溯到很早的时期,尽管当时并没有一个明确的概念。例如,在《五十二病方》中,就有关于“入一杯酒”“米一升”“以蜜和”等用法的描述。后世医家对药引的运用,除了沿用前人的方法外,还有不少创新。如唐代《千金要方》中的艾叶汤,就加入了“生姜六两,大枣十二枚”作为药引。此外,《和剂局方》中的平胃散、皂角丸等方剂,也都有关于药引的详细记载。这些方剂中,药引的作用多种多样,有的用于增强药效,有的用于调和药性,有的用于引导药物直达病所。另一种观点认为,药引是指引经药,即能引导药物直达病所的药物。《中医大辞典》对此有明确的定义。引经药的作用在于,它们能够引导其他药物进入特定的脏腑经络,从而实现对疾病的精准治疗。这种观点受到了经络学说和归经学说的影响。然而,在实际应用中,药引与引经药常常被混为一谈。这可能是因为它们在某种程度上具有相似的作用,即都能增强药效和引导药物直达病所。但细究起来,二者还是有所区别的。引经药主要作用于特定的脏腑经络,而药引的作用则更为宽泛,它不仅可以增强药效,还可以调和药性、减少副作用等。因此,我们可以将药引视为方剂的一种“编外”辅助用药。它在中医临床实践中发挥着重要的作用,无论是作为增强药效的附加品,还是作为引导药物直达病所的引经药,都体现了中医用药的精妙之处。

药引之用

历代医家在处方时,常常会使用各种药引,这些药引多数源于我们日常生活中的食材,既简便易得,又具有丰富的药用价值。正如清代医家吴鞠通所言:“今人凡药铺中不售,须病家自备者,皆曰引子。”这一表述凸显了药引取材的广泛性和自备性,同时也揭示了药铺因保存难题而不常备的实际情况。在宋代汤尹才的《伤寒解惑论》中,我们可以看到药引的多种作用,如“用药煎煮,或用姜葱,取其发散;或用枣,盖枣能和百药之力。”这些常见的食材,如姜、葱、枣等,不仅能够引导药物直达病所,还能调和药性,提高疗效。

到了清代,张确的《资蒙医经》对药引的作用进行了全面总结:“酒入药为引者,取其活血行经;姜入药为引者,取其发表注凝;小枣入药为引者,取其消散开胃;大枣入药为引者,取其宁心利水;灯心入药为引者,取其得睡神归;葱白入药为引者,取其补血健脾;龙眼入药为引者,取其发散诸邪勿住;莲实入药为引者,取其清心养胃和脾。”这些描述不仅详细列举了不同药引的功效,还揭示了药引与药物之间的协同作用。

此外,汪昂的《本草备要》中也详细记述了炮制时所加辅料的作用,如“凡酒制升提,姜制温散,入盐走肾而软坚,用醋注肝而收敛;童便制,除劣性而降下;米泔制,去燥性而和中;乳制润枯生血,蜜制甘缓益元;陈壁土制,借土气以补中州;面煨曲制,抑酷性而勿伤上膈;黑豆、甘草汤渍,并解毒致令平和……”这些辅料在炮制过程中不仅改变了药物的性质,使其更易于被人体吸收和利用,同时也具有药引的作用,引导药物直达病所,提高疗效。这些制法和药引的应用,不仅体现了古代医家的智慧和创新精神,也为后世的中医药发展奠定了坚实基础。在清代的医药名著中,张睿中详细地列举了众多药引的妙用,他指出:“自古以来,汤药之方千变万化,药引亦同样无穷无尽,临症用药时,需根据病情灵活选择。”例如,对于需要发表散寒的病症,生姜的鲜品是首选;而温中散寒时,则煨姜更为适宜;若需解胀,则姜皮能发挥其功效;化痰时,姜汁则能发挥奇效。此外,大枣可调营益卫,红枣则擅长泻火疏风;龙眼可补气益肺,灯心草则擅长泻火安神。至于葱,其叶可解表,葱白则能深入肌肤,而葱茎则可作用于表里。在健脾方面,湖莲是良药,而石莲则能止痢。《医宗金鉴》这部医药巨著中,各卷提及的引子药高达三十种,如解表时常用生姜、大枣、葱白和豆豉;竹叶则是清热除烦、利水泻火的佳品;龙眼肉能补益心脾;薄荷可疏肝解郁、清利头目;藕节则擅长止血消瘀;小茴香能温胃疗疝;祛痰时,姜汁和竹沥都是良选。《串雅内编》亦云:“外感风寒时,葱白汤送服药物效果更佳;内伤疾病,则以米汤送服为宜;痰病者,姜汤为优;火病者,白开水最适宜。其他病症可依此类推。”而《蠢子医》一书则介绍了作者自己的用药经验:“我曾用大葱一把煮水煎治疗伤寒;用茅根一握煮水煎治疗吐衄;用黑豆一碗(炒焦)煮水煎治疗腹疼;用蓟根一束煮水煎治疗尿血……如此种种病症,药引的选择都是至关重要的第一步。”这些经典的医药智慧,不仅体现了古人对医药的深入研究,也为我们今天提供了宝贵的借鉴和启示。

药引之议

药引,这一古老而神秘的概念,在中医的千年历史中占据了不可或缺的地位。它既是药物,又非药物,游走于药与非药的边缘,如同一位穿着隐身衣的舞者,在药方中翩翩起舞。想象一下,当淡盐水作为药引,引领药物深入肾脏,它就像一位向导,将药物精准送达目的地。这种引经作用,使得药物能够更好地发挥其治疗作用,如同箭矢射中靶心,直击病痛之源。再来看生姜和葱白,它们作为药引,能够增强辛温解表的作用。当它们与药物相互结合,就如同勇士得到了助力,力量倍增,让疾病无处遁形。而那些毒性药物,在生姜、饴糖等药引的陪伴下,毒性得以降低,如同烈马被驯服,变得温顺而易于驾驭。这种解毒作用,不仅保护了患者的身体,也让药物能够更好地发挥其治疗作用。

此外,药引还有顾护脾胃的作用。当大枣、粳米等作为药引加入药方中,它们就像一位贴心的护士,守护着患者的脾胃,使其免受药物伤害的侵扰。

当然,药引的作用远不止于此。它还能矫味,让那些难以下咽的药物变得可口宜人。更重要的是,药引还具有心理暗示作用。它利用患者期盼病愈的心理,向其传递积极的正面引导信息,使其在心理上趋向于暗示的效果。这种作用虽然难以量化,但在中医的实践中却有着不可忽视的影响力。因此,许多医家都强调药引的重要性。他们认为,恰当应用药引,就如同在画中点睛,能够让整个药方焕发出意想不到的效果。正如《医学阶梯》所总结的那样:“汤之有引,如舟之有楫。古人用汤,必须置引。”药引的存在,使得中医的药方更加丰富多彩,也更加符合人体的复杂性和多样性。在非医籍的记载中,药引的应用事例纷繁复杂,各有千秋。其中,有些描述宛如神话,如叶天士以“三片梧桐叶,一字救两命”的传奇故事,令人称奇。这样的例子充满了神秘和神奇,让人对药引的功效深信不疑。然而,也有对药引持怀疑态度的声音,如鲁迅在《父亲的病》中所揭示的名医开出的离奇药引,如河边现掘的芦根、经霜三年的甘蔗等,其中不乏嘲讽之意。这些看似荒诞不经的药引,如“龙肝凤髓”(蛇胆、鸡脑)、“凤凰衣”(鸡蛋壳内膜)、“蟠桃酒”(人乳)等,更是透露出一种江湖气息,令人对其真实性产生质疑。不可否认,一些医者在药引的使用上似乎别出心裁,但实则可能是出于邀功诿过、遇难自保、故弄玄虚、图谋钱财等动机。这种对药引的滥用和误用,不仅无助于疾病的治疗,反而可能给患者带来更大的困扰和伤害。吴鞠通对“每方必云引加何物”的明确反感,也表明了药引使用的复杂性和争议性。因此,在对待药引的问题上,我们应该保持理性和审慎的态度。首先,尽管一些学者强调药引并非点缀,但其在方剂中的配角地位仍不容忽视。方剂的疗效取决于君臣佐使药的合力,药引只是其中的一部分,不宜过于夸大其作用。其次,药引的选择应根据病证需要,充分考虑药性的寒热温凉以及风土人情、饮食习惯等因素。再者,药引的应用仍处于经验用药阶段,缺乏充分的科学证据支持,因此在使用时应保持谨慎。最后,药引在方剂中并非“标配”,但作为一种善后交待程序,它能体现出医者的认真细致,对患者的良性心理暗示作用也是不可忽视的。因此,在适当的情况下,可以充分利用药引的作用,但应避免故弄玄虚、制造神秘的做法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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